我和祖国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
闻喜县裴社乡老干协会 马玉科
一九五三年一月,我出生在裴岭村一孔破窑洞里。我出生时家里几乎断了炊。父亲急求告于外公,外公连夜推磨,第二天拂晓徒步十多里送来了十八斤白面。
一九六零年我上小学一年级,又赶上了国家三年困难时期。为了共度难关,村里办起了食堂。我们村的食堂设在马家下梯窑洞里,老人、妇女、小孩一人一顿一个“淀粉”窝窝头,一碗汤,青壮年可多吃一个,因为他们干重力活。
何谓“淀粉”窝窝头,没有经过那个年代的人,一定误认为是粮食的精粉做的,其实不然。“淀粉”窝窝头是玉米苞苞碎成粉,掺一点玉米面,混一些野菜合成。状如成年妇女的拳头。美其名曰“淀粉”窝窝头。这样的窝窝头现代别说是人,就是有的狗也不愿吃。但在那时想多吃一个又是多么不容易啊!
早上上学不带馍,带一根油菜,冬天可就着火炉烤着吃,幸好那年油菜丰收了。早上十点放学早已饿得饥肠辘辘,飞跑到食堂,大师傅赶快把一个热乎乎的“淀粉”窝窝头放到我手心里。我双手捧着“淀粉”窝窝头,一股五谷混着野菜的香味直溢鼻腔。狼吞虎咽,三下五除二,一个窝头吞进肚里。说实话,那时别说一个窝窝头,就是三个五个,我也能一股劲吞进肚腹。我多么希望上天能再赐给我一个“淀粉”窝窝头,让我填饱肚子啊!
一九六四年,情况有了改观,村里栽了好多亩红薯。我们把红薯擦成片,碾成粉,蒸成馍又香又甜。不过到了夏天可就不妙了。红薯馍遇热容易发酵,又粘还拉丝,一股酸臭味呛得人喘不过气。看到邻村有水浇地,能吃到四面挨刀的玉米糕,还真有点妒羡。
一九七零年,我以贫下中农代表的身份参加了村里的“一打三反”运动。运动结束后,工队以我出身贫农,根正苗红推荐我上了高中。毕业后,我回村当了民办教师。两年后联校领导又调我到裴社中心校带七年级语文。那时我是工分加补贴,每月只有六元补助费,生活十分拮据。一次闻喜剧团到裴社演出,舞台在学校院里,本校教师可以免费看。演出前清场我和其他教师都在校院里聊天,剧团的人拽住我的衣服就往外推,其他老师证明我是教师,剧团人不信,直到校长出来打圆场,剧团的人才放过了我。但满脸狐疑,嘴里叨着:这就是你的教师?
一九七五年,领导派我到小王村招考学生,我穿的袜子无底。穿上鞋看似完整。吃饭时家长热情邀我到炕上吃,我再三推辞。最后我还是露了真相,因为那家没有吃饭的小桌。现在每过垃圾场,看到成堆扔掉的鞋袜和衣服,有的竞有八九成新,想到过去感到惋惜又心酸。
一九七八年,十一届三中全会像一颗春雷响彻祖国大地。一九八零年我村土地承包下放再不是过去吃大锅饭,干好干坏一个样。我家五口人,承包了十六亩地。一家人起早摸黑,在自家的责任田里苦干实干。辛勤的汗水换来了丰硕的成果。年底,小麦收了近万斤,玉米收了五千斤。看着成堆的粮食,老父亲高兴的合不拢嘴,逢人便说:还是土地下放好啊!
不几年屯里的粮满了,兜里的钱袋子鼓了,几乎天天吃白馍,顿顿是细粮。鸡鸭鱼也渐渐成了我家日常餐桌上的佳肴。
一九九五年,我家盖起了300多平米的新房。看到宽敞明亮的新房,我就想起十年前到北京旅游,看到北京的房子雕梁画栋,瓷砖贴面,心里直念叨:何时咱农民也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啊!仅十年时间,百姓的梦实现了。一九九六年我家又买了一辆崭新的大洋牌摩托车。二0一二年,我家相继添了电脑,55寸电视……二零一五年我家有了私人小汽车。
个人的命运始终和祖国的发展紧密连在一起,我想,每个人都应倾其全力,投入到新时代“改革创新 奋发有为”中去,我们的国家才会越来越强大,人民生活才会越来越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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